“我无法呼吸”梦魇重现 美警察暴力执法又酿悲剧

　　□ 王一同

　　近日，美国田纳西州孟菲斯市非洲裔男子泰尔·尼科尔斯遭警察殴打后不治身亡。尼科尔斯的悲惨遭遇再次引发了关于美国警察暴力执法的辩论。有关视频公布后，美国多个城市爆发抗议示威活动，示威者高举“没有正义就没有安宁”“停止对美国黑人的战争”等标语。《纽约时报》用“美国的耻辱”作标题来评论这一警察暴力执法事件。

　　残忍的殴打

　　据孟菲斯市警方通报，1月7日晚，29岁的尼科尔斯因被怀疑危险驾驶遭警察拦停，双方发生“冲突”，尼科尔斯被逮捕后声称自己呼吸急促，随后被送往医院接受救治。10日，尼科尔斯因伤势过重不治身亡。

　　孟菲斯市当局1月27日晚公布警察遇到和逮捕尼科尔斯时的视频，公布的四段视频来自警察随身携带的摄像头和事发地附近的监控录像，合计时长超过1小时。

　　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的报道以“残忍的殴打，哭喊着叫妈妈，耽误了23分钟的救助”为题，记录了从尼科尔斯开车被无故截停，到警察先后用脚、警棍、电击枪和胡椒喷雾等“执法工具”对他实施残暴殴打的种种情形。

　　现场附近电线杆上的监控视频显示，在没有遭到明显挑衅的情况下，5名警察在4分钟之内至少殴打了尼科尔斯9次。

　　报道指出，在尼科尔斯遭殴打后的关键时刻，没有人提供帮助。而医护人员在视频开始10分钟后才出现。而从尼科尔斯被殴打到担架抵达现场，大约已经过去了23分钟。

　　CNN首席医学记者桑杰·古普塔说，“这看着太可怕了……头部受到多次打击后的肿胀和内出血，明显与他的死亡密切相关”。

　　目前5名涉事警察已被孟菲斯市警察局开除，并因二级谋杀、故意伤害等指控被拘留，他们将于2月中旬被传讯。孟菲斯市警察局表示，经过彻底审查这一事件，确认5名涉事警察过度使用武力。

　　田纳西州调查局正在对此案进行调查。与此同时，美国联邦检察官办公室已连同联邦调查局孟菲斯市分局和美国司法部民权司展开尼科尔斯民权被侵犯的调查。警方公布的视频仍然留下不少未解的问题，包括警察当时为何拦截正在开车的尼科尔斯。

　　孟菲斯警方起初说尼科尔斯涉嫌“鲁莽驾驶”，但警察局长塞瑞琳·戴维斯后来又改口称，这一说法尚未得到证实。此外，公布的视频也没有回答警察为什么要对尼科尔斯使用这种程度的武力。

　　鲜有实际行动

　　长期以来，美国警察因暴力执法和种族歧视问题备受诟病。据《华盛顿邮报》报道，美国警察2021年共射杀1047人，创该报纸统计这一数字以来最高纪录。美国“警察暴力地图”网站数据显示，美国警察2022年打死1186人，其中非洲裔占26%，而非洲裔在美国总人口中仅占13%。就在孟菲斯事件发生前不久，在洛杉矶探亲的一名31岁非洲裔教师遭警方用电击枪多次攻击后身亡。

　　美国民权律师本·克伦普说，尼科尔斯遭殴打致死令人心碎，人们不想看到美国再出现另一个“泰尔·尼科尔斯”，现在就需要改革警务制度。

　　美国警察暴力执法问题频发有着复杂的社会、文化和历史背景。美国始终未从根源上彻底反省种族主义危害，有效保护公民基本人权的制度设计严重缺失。

　　很多非裔权利倡导人士指出，种族主义是决定美国警察行为方式的一个关键因素。尼科尔斯之死再次证明，所有种族的警察都被灌输了一种观念，即“有色人种天生就比白人更容易犯罪”。

　　哈佛大学肯尼迪学院种族与公共政策教授哈利勒·吉布兰·穆罕默德说，虽然存在反非裔偏见的白人警察多于非裔警察，但这只是程度上的差异，“总体而言，任何穿制服的人都更有可能对非裔实施暴力行为”。

　　美国智库皮尤研究中心一项调查显示，有七成的黑人和近四成的白人认为，美国警察针对黑人和白人的执法方式不同。有欧洲媒体引述有关统计数字说，美国年轻黑人被警察枪击的可能性是年轻白人的21倍。

　　面对警察暴力执法事件频发，美国政客们更多是动动嘴皮子，鲜有实际行动。

　　民众集会抗议

　　连日来，在华盛顿、孟菲斯、波士顿、巴尔的摩、匹兹堡、盐湖城等地，民众纷纷集会或游行，要求为尼科尔斯伸张正义，呼吁美国进行警务改革。抗议者表示，在美国，种族平等和公平公正仍然遥不可及。抗议者说“警察就是要杀害非洲裔，这不可接受”。

　　孟菲斯市议员斯迈利称：“那些暴力执法的警察看着尼科尔斯的时候，他们有没有看到他们的兄弟呢，他们有没有看到他们自己呢？他们看不到自己，只看到一个非洲裔，看到一个可怜人，他们只看到了一个，他们以为可以将其杀死还能不被追责。”

　　非洲裔母亲墨菲说：“我经常跟我儿子说，举起手来，不管你做什么，举起双手，不管警察怎么对你，你要照我说的去做。泰尔·尼科尔斯就是这么做的，他一直问‘我做错了什么’，其实非洲裔做了什么并不重要，警察就是要伤害非洲裔，警察就是要杀害非洲裔，对我们来说这不可接受。”

　　《纽约时报》专栏作家查尔斯·布洛认为，尼科尔斯之死并非个案悲剧，他是美国现行警务体制的典型受害者，“这是美国的耻辱”。

　　英国广播公司(BBC)以此为题报道说，如今，泰尔·尼科尔斯加入了乔治·弗洛伊德等人的行列，他们都是被警察杀害的手无寸铁的非裔人士。然而，他们只是每年警察暴力受害者的一小部分。

　　“没有人相信，泰尔·尼科尔斯会是最后一个被美国警察杀害的非裔青年。”

　　1月30日，中国外交部发言人毛宁就此表示，我想大家跟我的感受一样，都觉得这个悲剧令人痛心。美国非洲裔青年弗洛伊德“我无法呼吸”的呻吟似乎还在耳边，我们又看到警察暴力执法的悲剧在美国再次上演。

　　毛宁指出，美国总在国际上高呼民主、自由、人权，甚至以此为借口干涉其他国家的内政，美国政府要做的是放弃双重标准，正视国内警察暴力执法和种族歧视的问题，不再让类似悲剧上演。